中国2015年上调烟草税：朝着正确方向迈出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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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中国公共卫生界获得了急需的强有力支持。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他强调， “没有全民健康，就没有全面小康”； “要坚定不移贯彻预防为主方针……”； “……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得到有效解决，必然会严重影响人民健康，制约经济发展，影响社会和谐稳定。” 中共中央政治局全体常委出席了本次大会。
 
鉴于中国的经济规模及其在全世界的重要性，习主席对健康促进和疾病预防的强调具有革命性意义。确实，在专门化、高成本医疗服务的组织和提供主导着全球卫生与健康实践的当今时代，习主席讲话发出了一个重要信号，即中国出现了更为均衡的卫生与健康理念。在这一理念下，公众健康和医疗相互促进且相互补充。确保公众健康和医疗保险服务提供是多部门连续行动的组成部分，这些行动旨在应对不健康、早亡和残疾等问题的社会、环境和行为推动因素的根源和影响。
 
中国吸烟者数量（逾3亿）居世界首位，吸烟是一大“杀手”。 近年来，全国健康保险覆面不断扩大，更多人获得了医疗服务。尽管如此，全国每年仍有约100万人死于烟草相关疾病。面对这一严酷现实，应该怎么做？是坐等人们患上肺癌和其它烟草相关疾病后再对他们进行治疗，还是在这些疾病出现之前首先采取预防措施？政府有义务也有手段来保护其人口的福祉，为此除向患病之人提供医疗服务之外，还可采取有效的财政和监管措施。就这点而言，2015年对中国控烟工作可能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因为中国政府在全国实行了烟草税改革，同时北京实现了在公共场所禁止吸烟规定——这一规定拟向全国推广。 
 

去年，世界卫生组织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设立了烟草控制与经济政策合作中心。该中心研究团队开展的初步评估表明，2015年实行的烟草税改革经证明是对中国财政健康和公众健康均有益的双赢举措。迄今为止收集的实证资料包括： 

• 对香烟价格和市场结构的影响：每包香烟的加权平均批发价格上涨了8.9%，即从2014年的10.27元涨至2015年的11.18元。每包香烟的平均零售价格上涨了10.29%，即从11.61元涨至12.81元。不过，从全国范围看，中国香烟的加权平均价格仍较低：平均每包烟不到2美元。由于低档烟价格涨幅大于中高档烟，因此各档烟之间的价格差距缩小了。这会鼓励吸烟者从消费低档烟（五档和四档）转向消费中高档烟（三档和二档）。 
• 对纳税负担率的影响：加权税占香烟零售价格的比重从2014年的52%提高到2015年的56%，但仍低于世界卫生组织建议的75%标准。经加权平均的特种消费行为税占香烟零售价格的比重从2014年的31%提高到2015年的35%。
• 对香烟消费的影响：2015年，香烟销售量自2001年以来首次出现下降，同比下降了2.36%。这一点得到了国家烟草专卖局的确认。2015年上调烟草税后，香烟销售量持续下降，2015年5月至2016年4月比2014年4月至2015年5月下降了4.61%，2015年10月至2016年9月比2014年10月至2015年9月下降了5.36%。
• 对政府税收收入的影响：国家烟草专卖局数据显示，2015年中国烟草业对税收收入的贡献达8404亿元（约合1292.9亿美元）同比增长9%。作为国有经济控制的行业之一，烟草业还对中央政府贡献了1909.7亿元（约合293.8亿美元）的利润以及636亿元（约合97.9亿美元）的企业所得税。2015年的烟草税上调适用于批发环节，在批发环节额外创造了578亿元（约合88.9亿美元）特种消费行为税收入。
• 对公众健康的影响：一项初步测算显示，2015年烟草税上调后的12个月内，吸烟者总数有望下降500万左右。尽管2015年上调烟草税正在产生可观效益，但中国香烟价格继续处于低位并且是工资快速上涨的（吸烟）人群越来越承受得起的。如果政府的最终目标是帮助吸烟者戒烟及预防下一代人吸烟上瘾，则中国仍需进一步实行烟草税政策改革，尤其要调整特种消费行为税结构，使其在中期内转变为零售环节的专项消费行为税制，在长期内转变为零售环节的统一税制。据近期开展的一项研究测算，通过征收特种消费行为税使烟草价格上调50%， 可以在十年期内使吸烟人群的寿命年限延长530万年，同时使烟草相关疾病治疗费支出下降24亿美元。 

展望未来，正如世行研究报告 《创建健康和谐生活：遏制中国慢性病流行》提出，如采取诸如大幅提高烟草税等更有效的控烟措施，则中国慢性病流行势头即可得到遏制，从而对民众健康和国家社会经济发展带来巨大裨益。
 
相关内容：
 
《烟草税对中国贫困和富裕吸烟者家庭健康和经济的影响：对成本效益的延伸分析》。《柳叶刀全球健康》2015（ The consequences of tobacco tax on household health and finances in rich and poor smokers in China: an extended cost-effectiveness analysis. Lancet Glob Health 2015; 3: e206–16）
 
《烟草税对中国贫困和富裕吸烟者家庭健康和经济的影响：对成本效益的延伸分析》。《柳叶刀全球健康》 2015（ The consequences of tobacco tax on household health and finances in rich and poor smokers in China: an extended cost-effectiveness analysis. Lancet Glob Health 2015; published online March 13）
 
《中国上调烟草税会不公平地加重贫困人群负担吗？》，《柳叶刀》评论文章（ W ould raising tobacco tax in China unfairly burden the poor? Lancet Comment March 13, 2015）

《关于中国控烟的经济学分析：从政策研究到政策实践》 （ Economics of Tobacco Control in China.  From Policy Research to Pract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