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化方法：从理论到实践

版本: English

1949年1月，美国总统哈里·杜鲁门的一次演讲开启了国际发展的新时代，自此，连续几代理论家和实践者都在努力确定为全世界贫穷人群提供国际开发援助的最佳方式。

此后，在这方面一直沿着稳定的轨迹前进，极端贫困人口的数量从1981年的19.9亿下降至2012年的8.96亿。尽管如此，很多人却质疑现行的救济式减贫方式，认为国际援助机构直接向贫困人群提供能增进福利的商品和服务，虽然能达到临时性的炫目效果，而一旦工作重点改变或资金耗尽，长期效果所剩无几。

在这样的背景下，市场化方法应运而生。它也被称为“M4P”、“市场体系发展”或“让市场为穷人服务”，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和21世纪的前10年形成了势头。2008年7月，斯普林菲尔德中心（Springfield Centre）在苏格兰的格拉斯哥举办了首次“让市场发挥作用”（Making Markets Work）培训课程。2015年9月，CGAP（世界银行扶贫协商小组）发布了《普惠金融的市场体系方式：出资人指引》报告（ A Market Systems Approach to Financial Inclusion: Guidelines for Funders）。

如今，“让市场为穷人服务”是一个相对容易理解的概念。它侧重于利用市场体系（包括从供应商和消费者到规则制定者及辅助服务提供商的全部参与者）的力量，持续地为贫穷男性和女性提供福利，设法在公共部门与私营部门的利益之间，在底线与金字塔底层群体之间实现和保持一种谨慎的平衡。

为做到这一点，此类项目与市场参与者紧密合作，以了解市场的内在机制，测试必要的行为改变能否持久（即M4P所称“采用”和“适应”）。另一方面，M4P项目与各种参与者合作，以鼓励对行为和做法进行改变，从而深化和扩大市场体系的反应，改进支持系统的职能（即M4P所称“拓展”和“回应”）。

然而，关于如何将市场化方式应用于实践的现实证据仍然相当有限，而且往往缺少记录。尽管有 一些良好的范例，但总体上缺乏能说明哪些干预措施奏效、哪些无效以及相应原因的素材。因此，一些重要问题仍然无解，比如，实践者如何在取得短期成果的压力与作用缓慢的市场发展活动之间取得平衡？什么是有效的沟通和评估，能达到什么目的？成功的市场催化机构具有哪些特征？挤入效应（crowding in）和推广复制在现实中是如何发生的？市场催化机构应如何和何时退出？如何最佳地选择合作伙伴并与之合作？ 为帮助回答这些问题，2015年6月，FSD（Financial Sector Deepening,金融部门深化项目）非洲委托斯普林菲尔德中心进行了一次全面的FSD肯尼亚（设在内罗毕的一家金融市场催化机构） 案例分析，对范围更广的FSD网络的金融市场便利化干预措施进行了六次微型案例分析，对象包括FinMark信托（FinMark Trust）、FSD肯尼亚、FSD坦桑尼亚和FSD赞比亚。从中获得了许多经验教训，不过，最有意义的或许是围绕以下方面： 

• 沟通。除建立市场催化机构的信誉以外，沟通还具有战略和战术上的作用。精心策划的沟通活动能在普惠市场发展的关键时刻对关键人物和流程产生影响。例如，为启动在肯尼亚的一项针对贫困群体的产品设计，FSD肯尼亚向CBA（非洲商业银行）的新业务投资负责人Eric Muriuki 赠送了一本名为《穷人的资产组合》（Portfolios of the Poor）的书。这个小小的举动对M-Shwari（肯尼亚的手机银行平台）的发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 评估。评估当然是最为人知的一种问责工具，但在市场发展项目中，它具有根本性的作用。它能建立起清晰的愿景，使实践者能够证明和改进其干预措施的影响力。在南非，FinScope的金融服务采用率数据显然受到那些每年付费的集团会员的重视。但是，如果能更好地跟踪数据的使用情况，FSD是否能凭借其市场洞察变得更有吸引力呢？这又能否鼓励更多市场参与者付费，并且促使形成此类信息的专门市场呢？     
• 人才管理。金融市场催化对从业者提出了严峻的要求。案例分析再次表明，当金融和发展经济学等硬技术和谈判与建立信任和游说等人际关系软技能相结合时，市场催化的效果最佳。这一事实也提出了一个重要问题，即，市场催化项目应如何招募、培养和激励员工。 

总而言之，我希望这些案例分析能为促进市场发展领域的理论家和实践者贡献有用的经验教训。在FSD非洲，案例分析的素材将直接用于FSD学院的M4P课程，这是针对FSD网络及网络以外的工作人员的一项为期五天的培训。我也欢迎其他人士适当地使用和分享，并希望这些案例分析能改善和加强我们在通过市场发展促进减贫方面的长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