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我们估计新冠疫情将使4000-6000万人陷入极端贫困。从那时以来,疫情中心从欧洲和北美转移到南半球,导致低收入国家和中等收入国家死亡人数上升,关闭时间延长,疫情造成的经济损失增大。因此,我们对新冠病毒对全球贫困影响的估计也随之改变。
采用新发布的6月期《全球经济展望》(GEP)增长预测,我们可以更新疫情对全球贫困影响的估计。新的增长预测包含两个情景——基线情景和悲观情景,使我们得以探讨在两种不同情景下疫情会对贫困造成何种影响。基线情景假设疫情保持在目前预期水平,经济活动在今年下半年复苏,而悲观情景则假设疫情持续时间超过预期,迫使各国维持或重新采取封锁措施。假如悲观情景成为现实,弱势企业将退出市场,弱势家庭将大幅减少消费,一些低收入国家和中等收入国家将面临财政压力上升。基线情景预测2020年全球增长收缩约5%,悲观情景则预测2020年全球增长收缩8%。
使用我们在上篇博文中相同的方法,我们通过将采用新的GDP预测所做的贫困预测与采用疫情前的GDP预测(即1月份的GEP预测)所做的贫困预测进行比较,对新冠疫情对贫困的影响进行估计。根据基线情景,我们估计新冠疫情将使7100万人陷入极端贫困(按照每天1.9美元的国际贫困标准)。在悲观情景下,贫困人口将增加至一亿人。
对2021年及之后进行预测的不确定性更大。GEP预测预计2021年全球经济产出将增长约4%,但我们的贫困预测显示2020-2021年极端贫困人口人数将大体保持不变。这怎么可能呢?主要原因在于贫困人口最多的国家的增长率。预计尼日利亚、印度和刚果民主共和国(我们预测这三个国家占世界贫困人口三分之一以上)的实际GDP人均增长率分别为-0.8%、2.1%和0.3%。在人口增长率分别为2.6%、1.0%和3.1%的情况下,这不足以维持贫困人口可持续减少。
在上篇博文中,我们认为撒哈拉以南非洲可能受影响最大。新的GEP预测对印度(世界大量贫困人口集中的国家)有一个清醒的估计。虽然与前次相比对撒哈拉以南非洲的估计大体不变,但南亚因受疫情影响贫困人口可能出现更大幅度的增加。这一发现的一大注意事项是我们对印度的最近一次贫困估计还是在2011-12年,这使我们很难对疫情前的贫困状况有一个准确的估计,更不用说目前的贫困状况了。
按照更高的贫困标准,新增贫困人口的区域分布变化显著。在基线情景下,按照每天3.2美元的贫困标准,预计将有1.76亿人陷入贫困,其中三分之二在南亚。按照每天5.5美元的贫困标准,预计将有1.77亿人陷入贫困,大量新增贫困人口在东亚太平洋地区,撒哈拉以南非洲则很少,因为那里很少有人达到这个生活水平。
注意按1.9美元贫困标准的新增贫困人口并不是按更高贫困标准的新增贫困人口的一部分。如果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某些人因受疫情影响日均收入从2美元下降到1.5美元,他们将成为按1.9美元贫困标准的新增贫困人口,但并非按3.2美元贫困标准的新增贫困人口,因为无论是疫情前还是疫情后他们都被算作贫困人口。
正如我们在上篇博文中所表达的,以及这些修改后的估计所显示的,贫困预测存在大量不确定性,随着更多信息的出现,随着疫情的发展,预测很可能进一步发展。我们在一篇工作论文中提供了更多关于贫困人口如何随着增长率、不平等以及对经济增长如何转化为减贫成果的假设的改变而变化。在那篇工作论文中,我们也研究了所有这些对于我们能否实现首个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2030年消除极端贫困意味着什么。
1 我们评估新冠疫情对贫困的影响以两个增长年份的2020年百万贫困人口差异减去以两个增长年份的2019年百万贫困人口差异。后者确保因修订2019年增长率(不是因新冠疫情造成)导致的贫困变化不会推动结果。这就成为(684-595)-(632-614)= 71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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