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在应对新冠疫情危机时,对速度的要求可能会导致为控制腐败风险而设计的正常程序出现短路。新冠肺炎大流行的情况可能使传统的监察工作面临更大挑战。此外,应急响应的性质本身可能打开新的腐败渠道。在最坏情况下,腐败可能将稀缺资源从最需要这些资源的民众和地区转移,导致不必要的困难甚至生命损失,也可能巩固精英的特权,扩大不平等,削弱对问责机构的信任。
为帮助给政策制定者提供指导,世界银行治理团队编写了一份政策简报《确保政府在应对新冠疫情中的廉洁性》。
应对新冠肺炎大流行有可能之间导致非法资金流动的腐败风险和行为,还有可能带来新的风险。
政府在应对大流行时,第一反应是努力缓解疫情对健康的影响。快速采购医疗物资,运送到既定服务提供点,确保进口物资的快速通关,动员更多的医务人员,这些都会给腐败提供机会。
在较贫困的发展中国家,在脆弱局势下,经济停摆可能使部分人丧失收入来源;对食品供应及其可获得性也会产生直接影响。政府提供民生救助的措施,比如针对个人的现金转移支付、为贫困人口采购和分发食物、救助正规和非正规私营部门的困难实体等,都容易产生腐败。
动用紧急权力应对健康危机和维护公共安全也构成令人担心的问题。在很多国家,强制检疫、隔离和宵禁的严格规定以及经济活动禁令,都需要调动警察和其他权威部门来执行。在这个过程中,执法者有机会索贿受贿。此外,动用毫无约束的紧急权力和监控技术也带来破坏制度制衡、削弱问责机构的权威与独立性、缩小市民空间的风险。
认识风险是第一步,也是比较容易的一步。制定在不妨碍政府应急响应的情况下化解这些风险的方法难度更大,但也是可能的。
由于这场危机史无前例的性质和跨部门及各级政府合作的必要,监察机制可能受到影响。解决办法是在各项立法或行政命令中规定哪个机构负责监察。同样,通过激活记录应急支出(包括中央和权力下放部门参与的采购交易、货物和物资接收以及发货追踪)的明确流程和规定,可以确保一定程度的事后问责。
缺乏透明度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事实上,需要增强透明度。政府制定有关如何发布和在何处发布应急支出信息的规定,并确保遵守这些规定,有助于建立信任。政府应当公开披露所有超出特定金额以上的赠款、采购或应急资金提供,在资金拨付和(或)使用后的规定天数内发布相关信息。需要制定救助资格的明确规则,以减少挪用针对困难企业和个人的救助资金的腐败风险。
由于速度导致前期预防腐败的防范措施减少,监督和反馈更需要加快速度。通过增加审计和支出审核次数以缩短反馈周期可以有所助益。
有必要建立投诉机制以确保社区和指定项目受益人在没有收到预期付款时知道该怎么做。
为了解决滥用和超出既定范围使用超常权力的问题,前期规定权力范围和时限非常重要。
有了这些措施之后,还需要尽职跟进和沟通,以确保问责和维持信任。在紧急状况解除后,以速度名义做出的临时规定也需要相继取消。
持续关注更广泛的反腐败议程也很重要。新冠肺炎疫情应对有可能增加导致非法资金流动的腐败风险和行为,也可能带来新的风险,由盗窃和转移资金所致,比如利用空壳公司和其他在避税天堂注册的匿名结构,以获取公共合同和贷款或补贴等等。解决这些风险的政策应对,比如受益所有人信息透明和执行金融行业反洗钱标准,在新冠疫情背景下具有了更大的相关性。
腐败只是疲于应对的公共部门面临的挑战之一。风险是巨大的,但只要有化解风险的意愿,也并非无法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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